第146章 隔墙有耳，有人在外偷听！

    第一百四十六章  隔墙有耳，有人在外偷听！
    “这你不用跟我客气。”
    方书记会意地起身，蓝布裤腿扫落桌上的火柴盒，将那个火柴盒带得微微一颤，最终脱离了桌面，缓缓向地面坠落。
    “作为村子的领导者，我有责任保护每一个村民的权益。而且看在你爷爷当初救了我父亲的面子上，我帮你是应该的。”
    方书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激和怀念。
    陈凡的爷爷曾经救过他的父亲，这份恩情他一直铭记在心。
    现在能够帮助陈凡，对他来说，既是一种报答，也是一种回馈。
    眼见那火柴盒即将坠地，陈凡的反应快如闪电。
    他伸脚轻轻一勾，立刻勾住即将坠地的火柴盒，动作利落得像去年冬猎时他扔出套住野狼的绳圈。
    他的动作利落而敏捷，仿佛是本能般的反应。
    方书记惊讶的笑着称赞道：“哟！你这小伙身手还不错！”
    陈凡知道谦虚回应：“哪里哪里，我这都是常年打猎练出来的。”
    寒暄完，方书记便要拜别。
    他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行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忙，就不打扰你们吃晚饭了。”
    陈凡起身将方书记送到房间门口，一直目送他远去。
    直到方书记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不久后，他才猛然推开那扇糊着《参考消息》的木板窗。
    月光如银瀑般倾泻而入，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
    那银色的光芒洒在佟晓梅三股麻花辫上的红头绳上，将其染成了血色般的鲜艳。
    佟晓梅正坐在火塘边，用火钳拨弄着灶膛里的火，煮着榆树皮茶。
    那跃动的火苗将墙上的“深挖洞广积粮”标语将她的脸映得忽明忽暗，而她全神贯注地做着手中的事情，没有察觉到窗外的动静。
    意识到可能有人正在接近这里，陈凡立刻吹灭煤油灯，让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佟晓梅忽觉屋内一暗，她一抬头就看见陈凡竖起食指贴在唇边。
    “嘘——”
    她立刻明白了陈凡的意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等待着。
    陈凡吹灭煤油灯的瞬间，月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棂，在泥墙上投下斑驳树影，营造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氛围。
    佟晓梅摸到门后的铁叉，指尖触到木柄上深深浅浅的砍痕。
    木柄上那些与狼群搏斗留下的砍痕，在月光里像极了任家祠堂飞檐上的镇兽獠牙。
    陈凡按住她的手，从身后取出用油布包裹的猎枪。
    “咔嗒。”
    油布包裹被抖开的声响惊醒了梁上家燕。
    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被擦得锃亮。
    佟晓梅的瞳孔里倒映出幽蓝的枪管，认出了这是一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改造的猎枪，枪托上还刻着沈城兵工厂1971年的钢印。
    她突然想起去年收缴枪支时，陈凡明明只留了一把老式的猎枪，并不是他现在手里这把明显更为先进的款式。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好奇，诧异的瞪大双眼看着陈凡，声音带着一丝惊慌：“这枪你是怎么带过来的？”
    她万万没想到，陈凡竟然会把这把猎枪带到这里来。
    陈凡望着妻子颤抖的手指，只对她摇头，让她别多问。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在告诉她，有些事情不需要多问，只需要相信他就可以了。
    陈凡当然不能让佟晓梅知道这把猎枪是他藏在狩猎系统的空间里，只是因为现在要用，所以他才直接从空间里拿出来。
    这个秘密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佟晓梅。
    一旦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就会给他和佟晓梅带来无尽的麻烦和危险。
    所以他必须对此三缄其口。
    陈凡的手指拂过枪膛，那里残留的硝烟味与档案袋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窗外的声音越来越近，陈凡和佟晓梅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远处河滩突然炸起蛙鸣，陈凡的耳膜捕捉到胶鞋碾碎玻璃的脆响。
    他闪电般将佟晓梅拽到身后，枪管穿透糊窗的报纸——月光将偷听者的影子投在磨盘上。
    “是任家的人。”
    陈凡的唇语在佟晓梅掌心呵出热气，那双洗得发白的渔夫帽他再熟悉不过，是属于任老三的。
    任老三怎么会在招待所外头晃荡？难得刚才是任老三在外面偷听吗？
    陈凡看着在招待所院外徘徊的任老三，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里的弹壳，这是昨夜黄鼠狼从任家后院衔来的证物。
    弹壳内壁用苏国文字刻着的“特种行动”，弹壳底火处印着的红星正在系统界面幽幽闪烁。
    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和不安。
    陈凡紧紧地握住猎枪静静地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陈凡和佟晓梅立刻警觉起来。
    很快，他们看清l来人的面容时，是村里的一个年轻小伙，叫小李。
    他被任小波谴来找任老三，二人耳语了一阵，然后双双离开了招待所，往任家的方向去了。
    随着窗外的声音逐渐远去，任老三与小李二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陈凡和佟晓梅终于松了一口气。
    佟晓梅端来煮好的榆树皮茶让陈凡解渴。
    榆树皮茶的苦涩在舌尖蔓延，陈凡的瞳孔里跳动着系统界面的蓝光。
    他看见虚拟地图上，代表林业局调查组的绿色光点正与向阳村慢慢逼近，任家的红色光斑在祠堂位置重合，就像去年冬天他在雪地里目睹的，狼群围猎狍子的死亡之圈。
    夜继续深沉下去。
    几天后，吉普车的轰鸣声碾碎了晌午的蝉鸣，陈凡的耳膜捕捉到轮胎压过晒谷场石灰标语的脆响。
    三辆印着“林业执法”的BJ吉普212停在招待所门前，车头插着的红旗在热浪中蔫头耷脑。
    佟晓梅踮脚晾晒劳动布工装时，瞥见后座下来的干部手腕上银光一闪——是块罕见的罗马表。
    那表带勒进晒黑的皮肤里，印出“抓革命促生产”的标语形状。
    “二楼西间住着所里的一些工作人员和方书记的一位贵客，所以只能把三楼东间的两个房间安排给几位了。”
    招待所主任的胶鞋底蹭着青石台阶，钥匙串上挂着的铜哨子叮当作响。
    这些工作人员被安排进了村里的招待所，暂住在三楼的一个房间里，而那个房间的位置，正好就在陈凡与佟晓梅暂住的二楼房间的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