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 ‘卧龙’与‘凤雏’

    郭伟的统计很快结束了，泰岳会与风投联盟合在一起，凑了24个亿。
    这与刘串志放话的“30亿”还有不小的距离。
    听郭伟报出确切数字后，现场气氛变得颇为尴尬。
    最终还是刘串志自己出来打圆场：
    “24个亿已经够了，大家先别凑了，按照这个价格完成股权转让交易，也已经较停牌前的股价溢价了80%。
    我们是去做生意的，又不是去置气、显摆的！
    只要我们展示出态度与决心，资本秃鹫看到无利可图，自然也就退缩了。”
    台下大部分人都在点头附和，包括熊小歌也很认可刘串志的这番观点。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投资，自然能看出华夏数码近几个季度的业绩存在猫腻。
    一旦溢价太多，姓徐的肯定无法接受，只能选择退出。
    当然，这是他站在财务投资角度看待的。
    被刘串志这么一分析，仿佛这场神圣的保卫战已经打赢了一般，所有人都放松了心神，互相交谈了起来。
    只有马芸没人搭理，显得形单影只，与周围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这种环境令马芸一刻都不想多呆，还没等到庆功宴开席，他就先行告退了。
    离开中国会俱乐部回到车上，回想着那些家伙讥讽的神色，心中压抑的怒气再次冲了上来。
    想了想，拿出手机找到徐良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过去。
    泰岳会这边他是彻底得罪了，以后也不太可能借的上力。
    作为商人，赔本的买卖他不干。
    所以本能的要找补一下。
    叮铃铃……
    铃声响了片刻，很快就接通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
    “老马，是你吗？”
    “哈哈，是我。徐老弟，吃了吗？”
    自从阿里上市，市值接近两千亿港币后，他对徐良的称呼就变成了恒定的‘徐老弟’。
    徐良也不在乎称呼，“现在都快晚八点，自然是吃过了。怎么，你还没吃晚饭？”
    “跟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吃饭，这会刚散场。”
    “刚散场就给我打电话，看来你有事啊。”
    “哈哈，徐老弟你的嗅觉还是那么敏锐，这次吃饭确实让我知道了一件跟你老弟大有关联的事。”
    “哦？”
    马芸也没卖关子：“老弟是不是打算收购华夏数码？”
    “这件事不是已经传开了吗。”
    马芸瞬间记起这件事已经见报了，甚至已经出现在了各大网站的商业头版，他只顾着生气，到是把这件事忘了。
    “徐老弟，我刚刚得到跟你这次收购有关的消息。”
    徐良‘嗯’了一声，再为做声。
    显然是让他快点说，别啰嗦。
    马芸闻弦歌而知雅意，“刘串志纠集了一帮泰岳会的徒子徒孙和相熟的投资机构，筹集了24亿华夏币，打算跟你争夺华夏数码的控制权。
    嘿嘿，说来好笑。
    那家伙打算筹集30亿华夏币跟你打收购战，没想到大家不怎么捧场，最后只筹集了24亿，险些没下来台。”
    徐良闻言一笑，“你是从哪知道这些消息，保真吗？”
    “嘿嘿，前段时间我不是成立了一个江南会吗，他们都会在商业界发展多年的老人，人脉深厚，今天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这件事。
    我想咱们这么好的朋友，你又是阿里的大股东，于情于理都要跟你说一声。”
    “老马，谢了。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马芸脸上露出笑容，这就是他的目的。
    “徐老弟太客气了，咱们是朋友。”
    “呵呵，没错，我们是朋友！”徐良笑着附和道。
    “对了，徐老弟。过几天我打算办一场阿里上市的庆功会，你是阿里的大股东，可不能不来。”
    “放心，我肯定会过去。”
    马芸喜笑颜开，“那我们可就说定了。”
    “嗯。”
    挂断电话，徐良随手丢到一边。
    端起桌上的红茶抿了一口。
    坐在旁边的姜晓阳道：“有人跟我说，今天晚上整个泰岳会的人都在中国俱乐部聚会，而马芸作为泰岳会的成员，也参加了今天晚上的聚会。”
    徐良当然知道这些。
    上次他跟中投谈融资的时候，娄伟就提出想从他手里收购阿里20%的股权。
    当时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后来就查了一下。
    果然。
    这件事的背后就是马芸，为的是削弱他在阿里的持股，避免威胁到他老马在阿里的绝对管理权。
    当然，以马芸的能量肯定说不动娄伟。
    但他加入了泰岳会。
    泰岳会才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他也是从那时候起才知道马芸已经加入了泰岳会。
    “这家伙偷偷向我通风报信，看样子是在泰岳会那边受气了。”徐良笑道。
    “也有可能是故意，为的是混淆视听，为刘串志他们的收购铺路。”姜晓阳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那家伙脚踏两只船的可能性，都比他彻底倒向刘串志的可能性更高。
    不过无所谓了，随便他们刷什么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没什么用处。”
    姜晓阳点了点头。
    随着不断甩卖旗下上市子公司的股权，鸿蒙集团账上的现金流已经突破四百多亿美元了，收购一个华夏数码，轻而易举。
    “汉华的资产卖出去多少了？”
    徐良转而问道。
    “已经卖出去57%，预计明年年中就能全部卖完，快的话三个月内就能处理完，看市场表现。”
    徐良点了点头，汉华旗下基金众多，自持的股权资产更是高达数百亿美元。
    想要全部变现，在不冲击市场的情况下，只能一点点来。
    别说是明年四月份，就算持续到年中能处理完都算是快了
    ——
    数日后。
    华科控股和泛大西洋投资集团联合搞了一场股权竞价拍卖。
    台下两帮人泾渭分明的坐着，刘串志带着一帮企业家、投资家朋友坐在左侧。
    盘古公司CEO杨廷坤，带着汉华这边的财务顾问团队负责人张远，以及两家公司的高管坐在右侧。
    与刘串志那边黑压压的几十号人比起来，杨廷坤这边才几个人，声势比对方要弱很多。
    两方人马彼此敌视着。
    刘串志使了个眼色。
    杨大庆秒懂，转头问道：“徐良呢，他怎么没来？”
    “我们徐董是什么人，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负责的都是几十亿美元，甚至几百亿美元的大生意。
    一个加起来不过一二十亿的小规模并购，那需要他亲自出面？”杨廷坤淡然道。
    轻蔑的语气惹得刘串志一行人心里火气蹭蹭往上窜。
    “还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互吹什么大气，左右不过是一个有几个筹钱的商人罢了！”
    看着杨廷坤嘲讽的眼神，郭伟瞬间回过神。
    “我师父是民族企业家，为国家高科技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跟徐良可不一样。”
    他这番话颇有越描越黑的意思。
    “好了，咱们是来参加竞拍的，不是来跟人斗嘴的，坐下。”
    “是，师父。”
    狠狠瞪了杨廷坤一样后，两人才一左一右围着刘串志坐下来。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甘寂寞。
    三人满面笑容故意高声交谈着，显得一点都不把杨廷坤放在眼里。
    后者也不惯着他们。
    “小声一点，搞个竞价拍卖，闹哄哄的，跟个菜市场一样，民族企业家就这点素质？你怕是代表不了民族。”
    场面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始作俑者。
    杨廷坤看都不去看这些人一眼，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别高兴太早了，容易乐极生悲。
    年纪大了，受点什么刺激，可不是闹着玩的。”
    太跋扈了！
    看见杨廷坤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郭伟有些气不过，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
    他正要开火乱喷。
    被刘串志拉了一下胳膊，看着师傅的严厉眼神，郭伟瞬间哑火了。
    “杨总，逞一时口舌之快是没有用的，当今天咱们站在这里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刘串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扭头指了指身后，“你自己可以看看，我身后坐着有多少人？
    有整个华夏民营经济的半壁江山！”
    随即他又指向杨廷坤身后空旷的座椅，道：“你再看看你身后。
    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不然待会儿输了，面子可不好看。”
    杨廷坤嗤笑了一声，“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民营经济还很弱势，开放政策反反复复，民营企业老板抱团取暖，也还说得过去。
    现在已经步入新时代了，还在搞拉帮结派那一套，垄断国内商业资源，遏制创新，这是取死之道。”
    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
    穿着白色西服，戴着黑超墨镜的史大柱快速取下墨镜，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你咒谁死呢？”
    杨廷坤扭过头，瞟了史大柱一眼，微笑道：
    “十几年前最受华夏青年崇拜的科技创业者，自甘堕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可悲可叹。”
    “笑话！难道你就不是商人了？”
    史大柱一脸不忿的看着杨廷坤，后者的那席话差点破防，戳中了他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是堂堂正正的企业家，而你只是一个商人。”
    杨廷坤止住笑意，掷地有声的说道：“鸿蒙旗下各大企业在海外攻城略地，与Google、亚马逊和苹果争锋；
    盘古公司现在更是跟亚马逊的AMS争夺全球云计算市场。
    你呢？
    少卖点脑白金吧，老百姓挣点钱也不容易。”
    看见杨廷坤火力这么猛，连大嘴巴史大柱都被一刀一刀的戳中要害，其他蠢蠢欲动的企业家瞬间都老实了，没人敢冒头，生怕被杨廷坤翻出早年间的“原罪”。
    他们也想找杨廷坤的原罪，可这家伙留学美国，拿到斯坦福计算机和数学双博士学位毕业后就加入了鸿蒙。
    现在美国鸿蒙工作了一年，然后就凭着优异的成绩调入鸿蒙总部，又被徐良看重负责盘古公司。
    一步步走的很稳，也没什么槽点。
    而鸿蒙本身不仅薅资本主义羊毛，还是国内科技界在全球的头牌。
    从上面到民间，都爱护的很。
    怎么都挑不出毛病。
    很快，几名很有派头的领导跟一群高鼻深目的老外走进了拍卖场。
    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手里还拎着把小木锤的拍卖师也登上了拍卖台。
    见状，原本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都老实了，安静的等待拍卖开启。
    史大柱狠狠的瞪了杨廷坤一眼，今天他受到对方这么大的折辱，这笔账记着的，迟早会加倍还回去。
    “砰！”
    拍卖师一锤敲在台上，拍卖正式开始。
    “本次的拍卖物品是港股上市公司华夏数码42.94%股权，起拍价为13.18亿港币，每次加价不少于100万港币……”
    拍卖师简单宣读了一下拍卖规则，然后拉开了今天的拍卖序幕。
    “13.5亿港币！”
    郭伟上来就先声夺人，还挑衅性的暼了杨廷坤等人一眼。
    “14亿港币！”
    张远很快便举起牌子，予以回击。
    “14.1亿港币！”
    看见对方轻描淡写的样子，郭伟整个人冷静了不少，开始有意识的控制加价节奏。
    “15亿港币！”
    注意到隔壁都是以亿为单位在往上加价，而自己一方却是以千万为单位在加价，刘串志皱了一下眉头。
    气势有些被对方压住了，他赶忙小声对郭伟耳语了几句。
    郭伟会意，也开始以亿为单位往上加价。
    你加一亿，我加一亿，很快价格便被加到了20亿。
    刘串志再次授意郭伟，后者举牌道：“22亿港币！”
    一下子往上加了两个亿，现场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张远仿佛一尊毫无感情的举牌机器一样，“24亿港币！”
    刘串志心里顿时咔嚓了一声，这个出价已经达到了他们的出价上限。
    华夏数码近几个季度的业绩因为被他们刻意控制了，等收购完成后，他们有信心在今年的基础上，迅速地把明年的净利润提升一倍，股价也提升一倍。
    而这一倍的差价，正是本次股权转让的利益所在。
    现在收购溢价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八十了，若是再往上加价的话，这笔投资就很冒险了。
    刘串志在心中权衡利弊，旁边的郭伟一张脸涨得通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这笔股权转让交易要是输了，旁人顶多叹息一声，而他这个CEO可能会遭到清洗，被扫地出门。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也更在意成败。
    “24亿第二次！”
    听到拍卖师都喊到第二次了，郭伟连忙摇了摇旁边的刘串志。
    刘串志一把老骨头了，差点被好徒儿摇散了架。
    “慌什么慌？”
    在徒弟面前，刘串志还是保持着十足的威仪。
    看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郭伟，刘串志长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个人再给你出一个亿……”
    还没等刘串志把话说完，郭伟连忙举牌，抢在拍卖师喊出第三次落锤之前出价了——25亿港币。
    “25.01亿港币！”
    张远懒洋洋的举牌，给出了报价。
    郭伟连忙看向身旁的刘串志，后者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柳总，你再借我一个亿，不，一千万就够了。”
    看见已经彻底慌了神的郭伟，刘串志摇头，叹息了一声：
    “我们这边的虚实已经被他们全看清楚了，没机会了，放弃吧！回良心公司，我再给你安排一个工作。”
    台上，连喊了三次，都无人再加价，拍卖师一锤定音，宣布以25.01亿港币的价格成交。
    刘串志带着一帮人起身，准备离开。
    来的时候有多意气风发，这时候走的就有多狼狈。
    几十人的大队伍，全都保持了沉默，跟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
    落在队伍后面的史大柱向杨廷坤比了一个大拇指，冷嘲热讽道：“加了一倍！
    会做生意！”
    杨廷坤懒得搭理这种人，起身跟华科控股的领导以及泛大西洋投资集团的高管一一握手。
    卖了这么好的一个价钱，华夏数码的两方股东都很高兴。
    华科控股的领导甚至还开玩笑说：“杨总，良心公司手里还有17.83%股权，要不你一并接收得了？”
    杨廷坤微笑道：“好啊，领导要是愿意卖，那我就接着。”
    “当真？”
    华科控股的领导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把华夏数码的股权全部出手，卖个接近两倍股价的好价钱，这绝对称得上是一起国有资产增值保值的经典案例。
    他这个经手人的政治表现功劳簿上自然也少不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看见杨廷坤微笑点头，华科控股的领导立马说道：“好，我们回去研究研究，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一会儿之后，杨廷坤领着一行人回到了公司。
    “杨总，我们是不是被坑了啊？
    多花了将近12亿港币，较股票停牌前的价格溢价了八成多。
    总公司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杨廷坤暼了眼秘书，没吭声，笑着朝张远努了努嘴。
    张远会意，笑着解释道：
    “赵秘书，由于二级市场流通股太少，我们要想控股，只能花高价参与这场竞价拍卖。
    其实也谈不上高价，正常价格罢了，华夏数码的底子在那，股价只需往上涨一涨，浮亏很容易就填平了。”
    赵秘书追问：“可是我们得罪了良心系啊，公司管理层都是他们的人，我们入主后，肯定会有大动荡，搞不好很多人还会被他们恶意煽动离职。”
    杨廷坤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有进步。不过用不着担心，走了一些人正好，可以纯洁一下队伍。”
    “那业绩可能会严重波动，股价一时半会儿涨上不去。”
    “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这笔投资属于长期投资，我们会重建华夏数码，该拆就拆，该卖就卖，哪怕两三年之内看不到什么回报都无所谓。”
    “总公司那边……”
    “徐董和谢总都是这个意思。”
    听到老板这样说，赵秘书也就不多问了。
    杨廷坤看向张远，“完成股权转让后，我们的持股已经远远超过了30%，会触发全面要约收购？”
    张远点头后道：“如果加上良心公司剩下的那17.83%股权，我们合计持股就达到了60.77%。
    哪怕分散到汉华和鸿蒙两个持股平台，也会触发全面要约收购。
    更为关键的是，我们的出价太高了，我怕接受的要约太多，给搞退市了。”
    杨廷坤摇头，“退不了市的，消息一旦公布，复牌后，我估计股价可能立马翻一倍。
    到时候我们的要约价就不够有吸引力了，没那么多股民接受要约，那就还能继续维持上市公司地位。
    哪怕真的私有化退市了，也无所谓，把这笔生意做大点就是了。”
    张远笑道：“也是，鸿蒙科技的名字一亮出来，那市场还不跟打了鸡血一样啊？
    属于重大利好。”
    杨廷坤脸上露出一缕骄傲。
    伴随着必应、一号店、鸿蒙游戏的各自崛起，鸿蒙这个名字已经成了全球资本界的宠儿。
    盘古公司虽然没上市，但因为大数据和云计算的概念被越来越多人了解。
    作为全球云计算两大巨头之一的盘古，已经跟亚马逊的AWS成了全球云计算领域的双子星！
    估值已经超过200亿美元。
    如果这次顺利收购华夏数码，凭借着对方多年累积的客户基础，用不了两年，盘古的估值就能翻一倍。
    在他看来，华夏数码放在良心手里，完全是暴殄天物。
    放在盘古手里，才能发挥它百分之二百的作用。
    “良心公司持有的那点股份，必须给清理干净，不然留着也是个祸害。”
    杨廷坤不想一直跟刘串志那伙人玩什么猫鼠游戏，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这样的话，华夏数码的持股太集中了。”
    张远摇头继续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产业，将来退出也很麻烦。”
    “先不谈这个了，公司已经都到手了，接下来安排团队赶紧开启后续交接手续，等交易彻底完成后就开始梳理业务。
    总公司那边还等着看我们的成绩。”
    张远点了点头。
    算起来，这还是他加入汉华后负责的第一个Buyout控股型收购，意义非凡。
    作为经手人，他获得了一次很好的展示自我才华的机会。
    这让他颇感兴奋，因为有了第一单，就会有第二单、第三单。
    以汉华的体量和发展速度，将来说不定还能参与什么世纪性大并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