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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章 最强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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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妙啊!”
    “妙!”
    司马临从未见过阿翁这般激动的样子,在他小小的脑袋中一直以为,阿翁是全天下最有学识的人,
    陛下都不如阿翁!
    今日他才发觉自己错了,司马临亲眼看着阿翁被这些问题难倒,整日冥思苦想,头发都搔掉了许多,可却被陛下轻飘飘的一句话解了,
    太史公情不自禁,先把“天道无情,常与善人”这八字刻在简读上,生怕自己一会儿又忘了,
    八个字刻得龙飞凤舞,
    刻下后,司马迁心中的激动之情才算稍解,
    天道是刘据,善人是伯夷。
    司马迁所言也正中刘据痒处,
    伯夷位居列传之首,被官方定调成了大汉好人,起到一个榜样作用,
    忠君,是忠于皇权。
    忠父,是忠于宗法。
    就像东方朔曾对刘据谏言的,要刘据加强中央集权,董师也不止一次提到过此事,刘据有集权的条件,
    集权同样是有利有弊的一体两面,
    往往古代国家要大举改革前,皇帝都会先把散出去权力收回来,为了的就是能大刀阔斧。
    两个问题,被陛下解决掉一个,已让司马迁大为满足,他不敢奢求两个问题都能被陛下解决,
    但,话到嘴边又不吐不快,便试探性的开口,
    “臣请问,那项羽到底该不该入本纪......”
    此言一出,周围肃静,项羽该不该入本纪,司马迁说的不算,
    全天下只有一人说了算,那就是正统继位的刘家皇帝刘据,
    项羽该入本纪否,涉及到大汉政权到底是从谁处继承而来的问题,以及更重要的问题....
    秦是刘邦灭的?
    还是项羽灭的?
    秦朝若是刘邦灭的,那项羽就不该入本纪,
    反之,秦朝为项羽所灭,项羽就该入本纪。
    此事除了刘据以外的任何人都没法定调,
    司马迁心中忐忑,生怕惹怒了陛下,要知道,今朝距离高皇帝不过百年光景,高皇帝与项羽是死敌,
    而大汉建国以来,也一直标榜着是代秦而立,故延续了五德终始说,
    项羽其人,绝对是大汉碰都不能碰的话题,
    刘据沉默片刻,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项羽自称楚霸王,灭秦后却未称帝,又未同夏、商、周般朝代延续,不应立为本纪....”
    司马迁点头赞同,
    入本纪者皆是帝王,楚霸王更像是一股割据势力,就如陛下所言,项羽没有建立政权,更没有延续朝代,入本纪确实不妥。
    最重要的是,陛下不点头,司马迁也没办法硬写,想着,不如把项羽并于世家也好。
    刘据语未止,又话锋一转,
    “但高祖父也曾对项羽称臣,项羽弑义帝自立,又火烧咸阳,一度分封天下,政由羽出,在项羽之前,好像也没出现过这种事,
    高祖父与楚争霸,立汉建国,从此处而言,项羽也应立本纪。
    嗯....”
    刘据做出判断道,
    “就以项羽立为本纪吧。”
    “陛下德高,臣拜服!便为陛下所言,以项羽立为本纪。”
    见时辰不早,司马迁的儿子困得直点头,刘据轻声道,
    “朕就回去了,你也早些睡吧。”
    说罢,对上司马迁灼灼的目光,刘据摇头笑道,
    “哈哈,想来朕也是白说。”
    行出太史馆,卫伉跟在陛下身边,
    “陛下,以项羽为本纪,这可以吗?”
    “有何不可。”
    刘据淡淡道。
    司马迁受宫刑,成书史记,可是在便宜老爹眼皮子底下写的,尽管史官有秉笔直书的权力,但便宜老爹要是不想认项羽为帝王,项羽是无论如何都归不到本纪的,
    也就是说,就算刘彻在这,也会默许。
    在司马迁笔下的项羽,极具悲情英雄的色彩,司马迁描写项羽时,丝毫不掩盖对其同情的笔触,刘邦和项羽是宿敌,司马迁此举是同情敌人,难道说司马迁以为赢家应该是项羽吗?
    为何刘彻允许他这么写呢?
    刘据推测,正史时间线的刘彻之所以默许此事,是因为刘彻看过司马迁是如何写刘邦的。
    “此乃传之所谓大圣乎?”
    “故汉兴,得天统也。”
    气象雄壮!
    在司马迁眼中,
    项羽是英雄,但刘邦是帝王。
    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闻言,卫伉无言以对。
    刘据笑笑说,
    “若对项羽打压太多,与其相争的高祖父何以自处?”
    卫伉眼中闪出明悟的神采,
    不愧是陛下!
    说得太有道理了!
    刘邦项羽是宿敌,刘邦的强度是与敌人实力匹配的,自然是项羽越强越好,不然何以突显汉高祖之圣?
    ........
    阴山以北
    雍容男子身穿羊皮袄,手半握,用大拇指抵在金丸上,金丸就放在手的窝窝中,
    男子大拇指猛地发力,嗖得一声,金丸爆射出,闷闷的打在羊毛毡上,被毛毡卸力,滚落在地,地上打落的金丸已有数十个了。
    “唉,”雍容男子长叹一声,“苦饥寒,逐金丸,身处苦寒之地,甚是无趣啊。”
    男子便是韩嫣,
    韩王信重孙,韩说的兄长,韩增的大叔,刘彻少立太子后,韩嫣便一直随在其身边,因帝储之争,被刘据发配到了草原,后又在草原上弄起来卖扶风草的生意。
    尽管在草原上无所不有,但韩嫣依然觉得无趣,这苦寒之地比之繁荣的长安城,简直差得不要太远,
    韩嫣擅弹,所弹的弹丸多是金制,每次韩嫣在长安道上弹丸,都会惹得一大群人争相追逐,去捡他的金丸,韩嫣喜欢这种感觉。
    可自出塞后,这感觉再没有了。
    “阿翁。”
    韩嫣子韩婴拨帐而入,裹着寒气走入,韩嫣见状想着,此时的长安城都已入春,正是赏花的好时节,比整日看羊粪牛粪要好上太多了!
    “何事?”
    “陛下传书。”
    一地金丸,稍有不慎就会滑倒,韩婴好似早已熟悉了,视线都没落在地上一分,每一步都踩在空处,来到韩嫣面前,
    “哦?快拿来!”
    一看到传书样式,韩嫣就知道了,此陛下是自小追随的那位,自被赶出京城后,刘彻从没找过韩嫣一次,韩嫣也知自己为弃子,但心中还是对刘彻有埋怨,自己所做的事都是陛下在背后授意的,可没想到最后的锅全是自己背了!
    迟迟没打开传书,韩嫣倒腾扶风草挺好的,与陛下搭上,那就准没好事了,韩婴看出父亲所想,压低声音,
    “阿翁,不如就当我们从没见过。”
    韩嫣看了看儿子,想到侄儿在京中平步青云,自己儿子却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荒废岁月,又看向满地金丸,双手被不明的力量驱使,鬼使神差的就把传书拆开了,
    扫读,
    “阿翁,陛下找您是何事?”
    “蒲桃锦,陛下是要我代为卖锦。”
    “卖锦?”韩婴松了口气,蒲桃锦是海外大热的商品,刘彻需要代理人,正好找到了韩嫣,看来是双赢,“这是好事啊!”
    “好事?呵,你再看看。”
    韩嫣把传书递给儿子,儿子将信将疑的接过,
    阿翁此言何意,如何就不是好事了?
    看过后,韩婴惊呼道,
    “陛下竟让您代为放贷?!”
    韩嫣苦笑,
    “何止是给外人放贷,也要给那些弃农从商的农户放贷。”
    事情还没做,韩嫣就可以预见,陛下会挣个盆满钵满,弃农从商之人本来就带着孤注一掷的赌性,又缺本钱,能有人与他们放贷,他们自然是一并照收,
    只是...未免对生民太残忍些。
    没错,韩嫣确实是这么想的,若还在长安为簪缨大族,韩嫣根本不会体谅百姓,可来到塞外后,韩嫣才明白一个道理,
    百姓也是人,和他们一样的人。
    这个道理很难懂。
    “太上皇如此,陛下是万不会同意的!”韩婴急着劝住阿翁,在称呼上也对刘彻和刘据区分了,韩嫣听出了儿子的弦外之音,只是苦笑,见状,韩婴继续道,“阿翁,您不要忘了,我们能有今日,都是陛下在照拂!太上皇可没找过您一次啊!”
    韩嫣闭目叹道,
    “儿啊,你不懂。”
    “孩儿不懂何事?”
    “陛下想让你做的事,你如何都躲不掉啊。”
    .........
    翌日
    “娘!”
    卫子夫见儿子一大早就来与自己请安,脸上难掩喜色,
    “熊儿,快来。”
    “孩儿来陪您用膳。”
    “春奴,弄些脱粟饭来。”
    “是,娘娘。”
    不一会儿,太后宫女窦春奴捧来饭菜,刘据看了眼窦春奴,被卫子夫瞧见了,卫子夫压低声音问道,
    “熊儿,喜欢?喜欢就给你送去侍寝。”
    “娘...您这....”
    “哎呦,我的熊儿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腼腆,男女之事就是如此,有句话说天地大德谓之生,天地如何生?不还是男女生吗?”
    “额...”刘据竟不知如何反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就是这个理儿!这春奴不错,腚大,好生养!”
    闻言,刘据忙解释道,
    “孩儿是看她眼熟,并没想别的。”
    再不解释,就要被生猛老娘越扯越远了,
    “哦,是窦家女子,但很不错。”
    能被卫子夫夸为很不错,那是特别好了,刘据点了点头,记下了此女,
    “娘,用膳吧。”
    案上放着脱粟饭,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
    脱粟饭是汉时最常见的主食,名字叫脱粟饭,但与现在的米饭完全不同,更像是一种米饼,是将煮熟的小米饭暴干,弄成硬状,可以随身携带,想吃的时候一般搭配水、菜汤、或肉汤化开,更像是泡馍的吃法。
    卫子夫抓起一张蘸着肉汤,吃的极美,哪里能想象大汉皇太后,用膳时也如此直接,
    见熊儿看着自己,卫子夫催促道,
    “香得很,趁着肉汤还热快吃,不然肉汤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刘据用了早膳吃的满头大汗,身子发热,别提多舒畅了,
    “他最近消停了,你可得看着点。”
    卫子夫看向儿子说道,口中的他就是刘彻,本来,卫子夫在儿子面前鲜少提这人,刘据也不主动提起,
    在刘据心里,娘亲对这些事可远比任何人都通透,对便宜老爹怎样,都是娘亲自己的选择,自己不需多加干涉,所以听到娘亲主动提到便宜老爹,刘据还有些惊讶,
    卫子夫继续道,
    “他这人就没有消停的时候,最近没了动静,不知又憋着什么坏屁,保准突然来个大的,你得盯着他点。”
    知子莫若父,知夫莫如妻,
    卫子夫太了解刘彻,在别人眼里神秘莫测的刘彻,一撅起腚,卫子夫就知道他要拉啥屎,
    刘彻的选择也很清晰,把全天下最懂自己的人娶了,自己不就无敌了吗?
    “孩儿记住了。”
    刘据知道,娘亲并非无的放矢,暗中留了个心眼,等下就得去查查便宜老爹。
    “熊儿....”卫子夫欲言又止,“我本不该参政的,但有一事,总觉得应与你说说。”
    “娘,您说!”
    汉朝女子何不参政?
    刘据不在意这个,而且他很想听听娘亲要说什么,
    “我总觉得,你这个海贸办得是好,但引得农户弃田却不好,应想个办法,把农户留在田地上。”
    “娘,孩儿也是这么想的,昨日我还找父皇说了此事。”
    “他如何说的?”
    卫子夫好奇问道。
    “父皇说,一动就会摇晃根本,最好先不要动,维持现状。”
    “呵,鼠目寸光,”卫子夫冷笑一声,刘据被娘亲为霸气拜服,全天下敢说刘彻鼠目寸光的,恐怕就这位了,“既为根本,何以会如此轻易晃动?既轻易晃动,又何谈为根本?
    若按他所言,也轮不到他当皇帝,现在还应是邑商之事!”
    “娘亲说得是。”
    刘据深以为然点头,刘据一直就想要娘亲出面辅政,娘亲却心中有顾虑,怕复行窦太后之事,但不得不承认窦太后做得非常好,一手将大汉社稷平稳交接,见此事可议,刘据趁热打铁,
    拜倒,
    “娘,孩儿有改革之志,还请您施手相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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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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