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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 章 刘据的强度太超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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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外,亭
    西汉时,在外出行若有住宿的需要,有三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传舍,逆旅,亭。
    传舍面对官员开放,类似于公务接待场所,官员手持文书就可入传舍,其吃穿用度都有定额;
    在先秦时期就有逆旅的称呼,是私营的客栈;
    亭则为汉时的基层机构,负责文书流转,给驿传换马,偶尔也可给平民留宿,最有名的亭长莫过于高皇帝刘邦。
    “唉,你们亭长呢?叫你们亭长来!”
    一穿着油腻的中年人,拍案而起,惊得周围落脚众人都是皱眉看着他。
    亭长一般配有两个辅佐官,亭父和求盗,再配有三五个士兵,整个亭的基本行政机构内,满打满算不超过十个人,其中一名士兵走过来,见叫嚷的中年人穿着是平民,以为是来闹事的刁民,态度恶劣了几分,
    “你干什么?!”
    中年人有些斜视,需要把头侧过来才能正视别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眼站岗,一眼放哨。侧过头,看来人不过士兵穿着,拍案怒道:“我和你说不通!叫你们亭长来!天子脚下,我看你们还没有王法了!”
    “亭长不在,你有何事速速道来,若再喧哗,休怪本官将你当作闹事之人,羁押至官府问罪!”士兵声色俱厉。
    此时亭内大多是前来休憩的行人,本就喜好安静,却被这突然大声叫嚷的中年男子搅扰了安宁。
    众人心中皆生不满,纷纷附和着士兵,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来。
    “就是啊!有话快讲!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老者皱起眉头,满脸不悦地瞪着中年男子。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吵闹不休,真是聒噪至极!”
    旁边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也忍不住摇头叹息。
    “你自己不想休息,难道也不让旁人休息吗?简直岂有此理!”又有人愤愤不平地嚷道。
    听到这些指责之声,那中年人气得浑身发抖,他伸出颤抖的手指,在空中虚点了一圈,恨铁不成钢地吼道:“你们这群无知之辈,如禽兽耳!
    我乃是一心为民争利,可你们不仅不支持我,反而在此冷嘲热讽、落井下石!你们皆是蠢货!庸狗!”
    越说越气,中年人气息不匀,看起来有些倒气,士兵见状可吓坏了,
    “你,你没事吧?你可别死屋里,太晦气。”
    中年人白了士兵一眼,从头戴的帻带中取出一个拼叠的小包,打开,里面放着的是白色粉面,但细看过去,有些成颗粒晶莹状,恐怕成分并非一种。
    “这是什么啊?”
    周围有人好奇问道。
    中年人用着,脸色瞬间好转,深吸两口气,没好气的回答道,
    “寒食散。”
    “你是得了风寒?”
    “你懂个屁。”
    寒食散为应对风寒的药方,汉代用着甚少,到魏晋时期就不一样了,寒食散被时人称为五石散。最先开发出寒食散不同用法的,是大将军何进的孙子,他用过后逢人就推荐,用过的都说好,寒食散开始风靡起来。
    士兵一天往来见的人不少,眼力早就练出来了,一看这人虽为平民,但说话行事都神叨的,不由在心中高看他几分,再者,也怕他噶在这儿,
    语气轻缓不少,
    “敢问大哥姓甚名何?”
    用过寒食散后,中年人赤着眼,看了士兵一眼,面露讥讽,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叫你们亭长来。”
    士兵拗不过,只能回去上报亭长,不一会儿洛阳城小泽乡下的高亭长就迎了出来,丝毫没有因中年人为平民就轻视的意思,
    笑道,“兄弟,你有何事?”
    “你就是亭长啊?你长得这么老,莫与我称兄道弟。”
    “嗨!”
    在旁的士兵忍不住了,梆子捏紧,中年人本来说话就气人,眼睛还斜视着,更有几分瞧不起人的意思,高亭长拦住士兵,依旧是笑容满面。
    洛阳城四通八达,往来的人鱼龙混杂,更何况,在外敢这么叫板的人,鲜少有无脑之辈,大多是有才的狂生,今日落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征辟一步登天。
    亭长在心中暗道,
    就连韩信功成后,都要找当年让他钻胯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就是亭长,你找我有何事?”
    “你这酒斤两不对。”
    中年人用手指敲着酒壶,“我手一掂量就知道,少了得有三成。”
    平日里民间严禁卖酒,行盐酒专营,但亭是官方机构,偶尔也卖酒清一下库存,往来赶路的人也都需要酒热身子,再加上价格实惠,所以大卖,甚至有些人是特意来这儿打酒的。
    此言一出,高亭长无比确信,
    这就是来闹事的!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吧,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斤两啊,哪里少了?”
    周遭的众人纷纷好奇,掂量起手中的酒壶,仔细观察着里面的酒量,
    一番确认后,大家是真没看出来,退一步讲,若真是少了,那也是少得微乎其微,如果不特别留意根本难以察觉。
    中年人突然提高嗓音喊道:“怎么没少?”他那斜着的眼睛透露不满,对眼前的情况有着十足的把握。
    站在一旁的高亭长则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实在懒得与这个中年人继续争论不休。于是,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上秤称一称吧,这样一来就能清楚地知道到底有没有少了。”
    中年人却并不买账,他瞪大眼睛,将目光更加倾斜地投向高亭长,反驳道:“称什么称?我心里有数得很,这酒有多重我一清二楚,你们还要再称一次,岂不是白费力气嘛!难道你没听过曹充术?!”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坚定道:“我说的少,可不是指你今天给我的量少了,而是说打从一开始售卖的时候就缺斤少两,从第一次卖酒开始,就是这样!”
    这番话刚落音,就连那些原本只是在旁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也都忍不住了。其中一人高声嚷道:“让你上秤你偏不肯,光嘴上说少了可不行啊!到底少在哪里你倒是讲个明白呀!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瞎捣乱,破坏我们喝酒的兴致!”其他人也随声附和,对中年人的行为感到不满和厌烦,
    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混乱起来。
    亭内一角,田千秋忍不住捂住脸,
    认识他真是太丢人了!
    高亭长算是听明白了,此人说酒少了,其实也没说错,但少的这些,是当做对朝廷的税给扣掉了,
    此人不是和自己较真,是在和圣上较真啊!
    “卖酒自然要交税,按照市价折算,少的那些就当初税了。”
    “好没道理!”曹充术捏着手指算道,“农民交税都是收了粮食再交,商户交税也是挣了钱再交,何以朝廷卖酒,连酒还没卖出去呢,灌酒的时候就要交税了?
    若我现在买酒,你把酒卖给我,朝廷是收你和我的税,
    我连酒都没买呢,你也没把酒卖出去呢,就开始收税了,那是对谁收的税?
    是天下人!
    是天下每一个人!
    不喝酒的也被算上了!”
    曹充术义正言辞,颇有指点江山的意思,正经的大汉愤青,自己把自己说激动了,又倒了些寒食散服下,
    高亭长眉头一皱,再不许他胡说八道,
    “把他扔出去!”
    “是!”
    士兵早就跃跃欲试,就等着下令呢,
    “谁敢?!谁敢?!”
    别看曹充术字字如剑,张嘴就喷,身子却瘦弱的病态,衣不掩形,被士兵抱起来,拦腰就扔了出去,
    “哎呦!”
    这一下把曹充术摔得是七荤八素,喝到肚里的酒顶回嘴里,曹充术怕吐了浪费钱,又给生生咽了回去,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你恶不恶心啊?”
    一人走到曹充术身前问道,
    “老田啊,”曹充术闭目,“恶心什么?我这叫锱铢必较,俭,为圣人之德,我也为圣人。”
    与曹充术待在一起,说两句话,田千秋就觉得烦,
    “大司农署算不出仓粮了,你进京算去。”
    “呵呵。”
    曹充术冷笑一声,翻了个身。
    田千秋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算子,扔到曹充术面前,
    “是娘娘叫你去的。”
    见到那颗算子落在地上,曹充术顿时慌了神,连忙拿起擦掉上面的尘土,狠瞪了田千秋一眼,
    怒道,
    “你不会好好给我啊?都弄脏了!”
    “你去不去?!”
    曹充术从帻中取出寒食散,塞到腰间,把这颗算子小心放到头帻中,
    “去!”
    ........
    长安城外为灞营,刘据在洛阳城外的军营为霸营,
    刘据立于校台上,身旁霍去病执旗,霍光、金日磾、桑弘羊等一众大司农署官员俱在。
    三千大汉将士列阵,分天、地、人三处,每处一千。将士们皆是目光灼灼的望向刘据,刘据武运昌隆,因武立帝,来到军营内,就有如鱼得水的感觉。
    程怒树率韩增、李陵、高不识,将人阵,一向佛系的程怒树喝道,
    “今日在圣上面前都给老子好好表现!谁差了,丢了老子的脸,军法伺候!”
    “吼!!!”
    李敢在陛下身边道,
    “陛下,人阵已结阵完毕。”
    刘据点头,望过去,人阵一千士兵,按照井田的九格排阵,每一格都代表一个税种,最中间的是方田帐,也就是土地税。
    金日磾看得是啧啧称奇,以军阵算账,闻所未闻!
    还清晰得过分!
    什么账目皆一目了然!
    刘据开口,
    “人阵,方田帐,计田。”
    “是!”
    霍去病挥动军旗,井田最中间的三百余名士兵,开始转动起来,其中有三色旗帜,
    青,赤,黄。
    三色旗帜各代表上中下,
    如青赤是上中,赤黄为中下,黄黄为下下,
    按土地贫瘠分为九等,看得格外清楚!
    “立符。”
    “是!陛下!”
    霍去病既能百分百理解据哥儿的意思,又能传递给手下将士,能完成如此高效率的传达,非霍去病不可。
    方田帐那块,又立起一道符,通体黄色。
    “这是....”
    桑弘羊一时眼睛跟不上,不光是眼睛跟不上,脑袋也跟不上了,
    霍光笑着解答道,
    “此为水泽符,这道黄色的就是旱符,意思是遭了旱。”
    刘据继续下令,
    “地阵动。”
    霍去病再次扬旗,人阵旁的地阵再转,地阵代表郡县,人阵地阵齐动,画面越发清晰,
    周围众人不顾是在圣前,哗然一片!
    侍中窦富强忍激动,照着阵型高喊,
    “陇西,上田三百,中田五百,下田三百,旱符二,折粟二十四万石!”
    “哗!!!!”
    金日磾睁大眼睛,
    这....这也行?!
    不光是他懵了,身旁的大司农署官员也懵了,在场都是算才,摸了一辈子算筹,却从没见过这么算税的!
    孔仅更是不寒而栗,这种感觉就像是,凭空看到了难以理解的事物,可偏偏又极为合理,
    阵中的场景,就算不懂算术之人也能看明白,
    计算一郡的地税,
    先将田地分类,丰田瘠田,产量自然不同,再结合遭了两月旱事,计算出来的粮食税额,不会有太大的误差。
    见金日磾有些懵,霍光直接开口指挥大司农署官员,
    “将陇西郡上计的税额,和你们算出来的税额,都拿过来比对。”
    主管仓粮的公孙敖最先反应过来,将两份账目呈送到霍光手上,霍光看着,微微皱眉,侧身汇报,
    “陛下,地人大阵算出来的数目,与大司农署的数目相似,与本郡呈送上来的相差甚多。”
    说到这,霍光再不开口,他有推断,但没法说。算账这事与政事不同,多少就是多少,容不得一点主观的东西,唯有数字是不会骗人的。
    “嗯,表哥,用地阵。”
    刘据看向霍去病说道。
    “得嘞!”
    地阵又开始转动,在一众人震惊的目光下,竟然开始拆解出来陇西郡下的各县,陇西郡的税目不对,那就从县一级开始算,若拥有更多的士兵来充实军阵,在场的官员毫不怀疑,想算到乡一级都可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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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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