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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渔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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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烟雨楼。
    金鳞试将开。
    正是五更时候,月色苍凉,东方将白,红日隐匿于烟雨湖底,将出未出,只现出半个日头来,粼粼波光在湖水中与尾尾白鳞相戏。
    日头渐渐跃出水面。
    一只舟趁着夜色与晨曦交替之时,从远处的烟雨迷濛中缓缓行来。
    与那些早已到了烟雨城为金鳞试做好万全准备的参与者不同,船上的人,可谓拖沓至极,或者淡定至极,这场关乎仙凡之别的考验,他竟在开始之前的一个时辰,才堪堪到达。
    好似升不升仙,他都没什么所谓,跟他并没有太大关系。
    舟在一片大湖中仿佛一片叶,轻浮于水面之上,随风而动,随水而行。
    站在船尾操持着舟的艄公,远远望见了远处迷雾中的烟雨楼,知道了距离终点已然不远后,便对舟中正在酣眠的伙道:“嘿,伙子,就快到烟雨楼了,该起来啦。”
    舟中的伙听得艄公的提醒,刚才还在酣睡的他,竟蓦然睁开了双眼,从舟中坐起。
    他“唔”地一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便起了身。
    他挑开帘布往外望,夜空中的残星已然不过寥几颗,东方的鱼肚白渐渐明晰。透过烟雨湖迷濛的水雾之汽,他见到了远处隐匿的烟雨楼,它在迷雾中只露出半边红色的楼头来,背后的金鳞山在楼头后若隐若现,黛青色,烟雨遥,清江水,此情此景,似一副写意山水画。
    伙身上穿着的,却是码头帮工的粗短衣服,粗衣粗裤,用破麻布做成,粗麻布裳的袖子上还破了几个洞,看起来像是一个卖力气的穷苦人。
    艄公也很是不理解伙这般的人怎么会到这烟雨城来。
    这地方,物价贵着呢,有仙庭的名头在,勉强能挂个“洞天福地”的名头,于是所有东西的价钱便都跟长了翅膀一般,连颗白菜都要比其他地方贵几倍。这样的地方,不是他们这些穷人能待得下去的。
    这穷伙不该来这样的地方。
    艄公见伙走出了舟,站在船头,便不由问道:“伙子,你到这烟雨楼作甚?莫不是投奔亲戚?你有亲戚住在烟雨城中?”
    伙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深吸了一口,天地空旷,心旷神怡。
    他听着艄公的问话,摇了摇头,答道:“我这次来,是要参加仙庭的金鳞试,验明自己的心性,一探大道仙途。”
    立于船头的伙得无比认真,艄公却像是听见了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会儿,笑得前仰后合的他才终于止住了笑声,直起了腰,气喘吁吁地道:“哈哈,你这伙子,话怎么这般可笑,你明明跟我一样都是辛苦讨生活的,什么要参加仙庭金鳞试,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艄公是徐镇人,做着摆渡生意,往来于烟雨湖、明罗江大大的水系之间,见过的客人无数,本不该对伙子有什么印象,但因他家在徐镇,他便对徐镇码头特别熟悉,眼前的这个伙他虽叫不出名字,但却在徐镇码头看过他许多次,又因伙长得喜人讨那些姑娘的喜欢,他也便记下了有这么个人。
    艄公可以非常肯定的一点,是这伙确确实实是在徐镇码头扛了至少几个月的货包,他在载客摆渡时,经常能见到他。
    能够参加仙庭金鳞试的,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又哪里需要在码头整日风吹日晒地扛着包,去赚那些累死人的辛苦钱?
    所以,艄公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这些话的。
    伙却是全然不在意艄公的嘲笑,并不反驳,站在船头,迎着江上晨风,默然不语。
    眼前的这个伙,不是别人,正是青云宗近年来资质最差,却稳扎稳打、认认真真得可怕的无思子。
    这半年的历练,使他变得比以往更加坚毅,对待万事万物,也更加认真。
    晨风依旧,大湖开阔,他却只盯着烟雨楼,只盯着金鳞山,如他扛包时只想着扛包一般。
    他活在这世间,仿佛只能专心做一件事。
    ……
    终于,舟来到了烟雨楼前。
    无思子从舟中拿过自己的蓝色粗布包袱,又从包袱里搜刮出支付给艄公的船资,递了给他。
    艄公高兴地接过无思子递过来的银钱,正欲停船靠岸,好让他上岸去,却只见他忽然提起身子,往上一纵,竟往前方的湖水中跃去。
    不好,要水了!
    但显然,艄公多虑了。
    “咚!”
    无思子的粗布鞋踩在水面上,像顽童往湖中扔了一粒石子,顿时溅起一阵水花。
    只是,石子会往下沉,无思子这一踏过后,整个人却是再一次向上高高跃起,又往前纵了有数丈远,几个蜻蜓点水后,他便已然纵出数十丈远,站到了烟雨楼头。
    “这……这是……神……神仙……”
    艄公惊得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在徐镇码头扛了几个月货包的伙子,会是一个绝顶的武林高手;他更想不到,这个不声不响的伙子,是坐着他的船,到这烟雨城金鳞山中参加金鳞试的。
    天——
    自己刚才还笑话他,要是他生气了,那岂不是?
    艄公越想越害怕,也越想越后悔,自己怎么就这般狗眼看人低了。
    “公子,我……”
    艄公朝楼头的无思子大喊。
    但无思子却只是摆了摆手,明白他的意思,朝他道:“无妨,你自去便是。”
    着,他便又钻进了烟雨楼的窗户内,进了烟雨楼中,留得艄公一个人在舟中目瞪口呆。
    “今天真是奇妙啊!”
    艄公感慨一声。
    他做了许多年的摆渡生意,还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客人。
    这可是能参加金鳞试的大人物啊,每十年才有十五个。他这辈子,也恐怕只能遇见这么一次了。
    可惜,这唯一的一次,还被他给搞砸了,要是当时恭敬些,想多些,嘴上便不会勒不住地了那么多胡话。
    要是当时跟他几句好话,再让他帮自己那个刚出世的孙儿改个名字该多好,以后出去了,也倍有面子,不得他那个孙儿还会沾沾这位公子的贵气,将来也做个飞黄腾达之人。
    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都被他这老糊涂给毁了。
    艄公摇了摇头,回过了身,在朝阳的晨曦中,摇起了船桨,离开了烟雨楼,棹于烟雨湖的烟波浩渺中,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这片濛濛如雾的水汽之中,彻底看不见了。
    只有依稀的渔歌从湖上传来。
    那是他们这些在烟雨湖上讨生活的人物,祖祖辈辈、世代传唱的旧歌谣。
    “呜喂,嘿啰,天下英雄都来到啰!”
    “呜喂,嘿啰,金鳞山上天门开啊!”
    “呜喂,嘿啰,你哪条是金鳞啊!”
    “呜喂,嘿啰,我撒网来看一看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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