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射声招揽

    世家子见陋，良家子见贵。
    这句话虽然是形容词，却也代表靖安军武威营中有世家子。
    周元更换好红色军服后，去往了军需处报到。
    军需官记录了他的籍贯、年龄、姓名，给他一块木制兵牌，并告诉他过两天来取正式的铜质兵牌。
    兵器方面，得了一把黄桦步弓、三十支锥头箭，精炼钢刀、青冈木铁枪各一柄。
    这配置，仅一把黄桦步弓普通人家都买不起，更别说还有后续的精良铁甲了。
    “少年郎，三月为训、百日着甲，若三个月后你还在这营中，就拿着文书前来取甲吧。
    不过这些日子也不能耽误，你遣一名佐兵来，让他学习如何为战兵披甲、如何保养战甲。”
    “李大壮你留下。”
    将装备送回宿舍，安置到武架后，周元又前往了营中西堂。
    他到时已经有不少甲兵就食了，这里的餐具很是粗放，大部分人的餐具都是粗陶大碗，少部分人的餐具比较精致。
    那些人精致用餐的人，扎堆坐在堂内一侧，路过的士卒远远避开他们，形成了泾渭分明的局面。
    周元猜测那些人不是军官，就是所谓的世家子。
    不过这两者好像本就能重叠，世家子入军营必然是来做军官的，总不能和普通人一样做士卒吧。
    “给我来上一份饭菜。”
    “新来的？肉只能拿一碗，其他的吃多少拿多少，否则会罚俸的。”
    西堂的饭菜并没有很多样，但关键是有肉。
    直到端着饭菜与一碗棕黑的药汤坐下后，周元还感觉有些不真实。
    靖安军实在太富了，或者说他们的后勤系统富裕的不太合理。
    周元虽然是个现代人，但也知道依靠古代的生产力，很难为一支地方军队提供充足的肉食。
    “好家伙，还是实心的。”
    他拿筷子一翻，本以为肉碗会像现代一样上肉下菜，没想到人家是上肥下瘦，除了汤全是肉。
    这样一对比，桥西村民的生活实在不像样，他们过年都吃不上的东西，在这武威营中却稀疏平常。
    有了充足的肉食，周元的‘食补’技能终于能派上用场了，这东西别人吃了是油水，他吃了是回血。
    “咕嘟、咕嘟。”
    那碗棕黑药汤，虽然味道寡淡，却也有一股辛辣甜混杂的药味。
    想来不是什么滋补好药，不少士卒看都不看药汤一眼，直接取菜吃饭。
    果然问了厨师才知道，补药十天一剂反复熬煮、早中晚各一碗，今天的药汤是防暑清火的顺气散。
    临走时，周元还想找水池刷碗，却被麻利的辅兵收走了，真真被伺候的和少爷一样。
    关键享受这些待遇不仅不要钱，每个月还有俸禄可拿，如果不用上战场的话，就算得上是福利单位了。
    等下午新兵集结时，周元才知道这份福利不好拿。
    营中的教头介绍完军营条例与自己的姓名后，便要求新兵列队拉弓。
    如果仅仅是拉弓射箭，能进武卫营的汉子，绝对没问题。
    可洪教头要求他们空拉练力，胆敢空放者损了弓身、弓弦，都要自己赔偿。
    周元手中的黄桦步弓是一石弓，他有三点精属性，再加上武技【大熊桩】的加持，拉弓跟玩一样。
    其他的新兵就惨了，练了一会儿后，一个个臂膀酸胀、手臂发抖，有的连指头都弯不下去了。
    洪教头没有理会那些痛苦坚持的新兵，反而走到了周元面前。
    “这弓对你来说太轻了吧，我给你换把三石硬弓。”
    “诺。”
    大魏的一石相当于60公斤，三石就是180公斤、360斤的拉力。
    教头洪珲本想杀杀周元的锐气，让他知道一点勇武在军中算不了什么，却没想到周元真的拉开了三石硬弓。
    “嗯，像那么回事儿，练着吧。
    你弓重，我许你随机应变之权，若是撑不住了就缓劲回弦，莫要逞强割伤了指头。”
    一脸威严的洪教头说完板着脸就走了，等见了其他教头后，立刻一秒破功。
    “哥几个，你们的新兵怎么样，我那来了难以管教的，这可如何是好。
    那小子太妖孽了，入营第一天就能拉3石硬弓练力。”
    洪教头虽然嘴上说着出事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多久了，农户城家出身的良家子中，多久没有出现这样的少年郎了。
    那可是三石硬弓啊，射出去的箭支都不能叫羽箭，而是羽箭形状的标枪。
    在三石硬弓面前，管你是不是甲兵，配上破甲箭照样一箭一个。
    “老洪啥情况，这么好的苗子怎么落你手里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禀告都尉大人，让他将那小子调去射声营精心培养。”
    “别啊，我这瘾还没过呐，好歹给我留两天训训，也看看这小子有没有射箭的天分。
    万一他就是力气大，根本没准头呢。”
    “老洪你这话说的不对，准头都是练出来的，只要他力大耐足、眼睛不瞎，早晚练出不错的准头。”
    “成，那你去禀告吧，我先训着他。
    这群新兵中就这么一个出彩的，若不是为了都尉大人，我才不会和你们说。”
    “嘿嘿，必须练好这小子，让那些世家子看看良家子中也有好儿郎。”
    射声营都尉与武威营都尉不是同一个人，两者对士卒的要求也不一样。
    武威营要求士卒敢战勇武，射声营要求士卒臂力过人、耐力十足，最好再能有射箭天赋。
    周元想不到自己刚到武威营，就被射声营的教头盯上了。
    此时他还在举着弓练力，并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得到重点照顾了。
    黄昏将近时，校场的新兵陆续散去，唯有周元被洪教头留了下来。
    “少年郎，你想做一个普通甲兵，还是想做营中将官。”
    “自然是将官，能升职，谁会留着做兵卒。”
    “是这个理儿，你能开硬弓、耐力也足，我向射声营李都尉推荐了你。
    大致这两天你的调令就会下来，就凭你能开三石硬功，到了射声营起码是个什长。
    若是再有些射箭的天分，升任都伯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都伯是咱大魏最基层的将官，下辖五十名战兵，都伯以下是卒，都伯以上是官。
    有了官身、入了官籍，你这少年就一步登天了，如何可敢一搏？”
    “多谢洪教头举荐，元求之不得，何惧之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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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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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