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灵山村

    所谓的灵车，就是出殡时死人坐的车，我不是坐的是4路公交，怎么变成了灵车？
    看了那少女打出的字，我心里虽然很疑惑，但还是提高了警惕，嗅了嗅空气，可是并没有感受煞气的存在。
    不过周围的乘客还是蛮奇怪的，我不着痕迹地瞄了瞄，那些人的脸色非常苍白，而且面无表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车子里静悄悄的，很阴冷。
    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直跳，然后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在车上？”
    少女接过手机看了看，然后打出一段字：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周围人都没有呼吸。我嘛，和你一样，你要去灵山村，我也去灵山村。
    我看见这段话，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到现在我才发现，除了我和少女，周围确实没感到呼吸声。
    他……他们全是死人？我头顶上直冒寒气，身子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同时心里面生起了无数个疑问，为什么4号公交车会变成死人专列呢？而那唐仙人为啥要让我坐着一辆公交车？
    而看到最后一句，我已经估摸到4号车的终点站是灵山村，也就是唐仙人让我去买香烛的地方。我对那个地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要坐灵车才能够到达？
    同时，这位少女竟然和我的目的地一样，也去灵山村，让我感觉很惊讶。
    我打字问她名字，才知道叫赵梅杰，我也告诉她我的名字。
    此时，我已经隐约感觉到这个赵梅杰不简单，她昨晚一个人来我店里换人皮，今天又在灵车上碰见她，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只会玩跳舞机的女孩子的话，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
    我猜她应该和张飞一样，是隐藏在都市里的一名驱魔人。我大起胆子，又问她去灵山村干什么，怎么知道这车是一辆灵车的。
    我问了一串问题，赵梅杰并没有觉得很烦，反而微微一笑，迅速地在手机上打下四个字：“不告诉你。”
    一阵无语，我又忙坐正身子，在心里面把唐仙人骂了一个遍，既然知道这是一辆灵车，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接下来的时间，虽然不能话，但我可以和赵梅杰有一条没一条地发短信，倒也不觉闷。
    到了凌晨十二点的时候，车子猛然停住了。
    “尊敬的乘客，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到了，请带好你的随身物品，依次下车，下车请不要拥挤。欢迎再次乘坐四号公交车。”
    车辆刚一停稳，车门便自动打开。
    我在这车里实在是受够了，一刻也不想停留，后车门刚打开，我就站了起来准备下车。
    可是我刚有所动作，周围乘客的眼睛瞬间瞪了起来，一双双白凶凶的眼珠子盯着我，看起来非常可怕。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把我吓尿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这时，旁边的赵梅杰拉住我的胳膊，又把我拉到座位，并且迅速在手机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坐下，别激动！”
    我听从她的话，连忙坐下来，这时赵梅杰又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给我看：“我们只能最后下车，不然永远也下不了车！”
    看到这么一句，我也是郁闷了，这些死人比活人还讲究。
    等了一会儿，周围人看见我又坐下来，没有和他们争夺的打算，才缓缓地收回了像匕首一般锐利的目光，开始排队下车。
    不一会儿车子里就空了，一旁的赵梅杰松了一口气，对我道：“张凡，我今天帮了你，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完，对我微微一笑，然后快速地下了车子。
    我看赵梅杰离开后，自己也跟了下去，但这么一会时间，我下车竟然没看到那一行乘客和赵梅杰的身影，不知道他们跑到了哪里去了。
    这里就是4号公交车的终点站——灵山村。
    这终点站修得还挺不错的，一张贝壳似的大凉棚，下面停了一排子公交车，连路面也是水泥铺就的。
    我望见远处星火点点，一幢幢两三层的白色洋楼，想来应该是灵山村了。
    我迈动步子要朝那个方向走去，可是这个时候公交站里还站着几个人，手里举着“住宿”的牌子，看见我下车，一拥而上，把我围住了，不停地喊住宿吗、我们这便宜、住宿住宿……
    我使出劲才挤出去，可是身后一个大妈忽然追了上来：“等等！”
    她像疯了一般掐住我的脖子：“你是偷！跟我去警察局清楚！一定是你偷了我的东西！走！”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大妈的手劲非常大，连拖带拽的要把我拽出汽车站。
    “你发什么疯啊？我都没有碰过你，怎么可能偷你东西？”我想要辩解，可是大妈根本听不进去。
    我莫名其妙的被大妈当作偷，硬是让她拉出了汽车站，一直拉到一个角里。
    “大妈，我真不是偷，去了警察局，他们找不到你的赃物啊。”
    “大妈知道你是好人。”一直拉到远离了汽车站，大妈才喘了一口气，“就因为你是好人，所以大妈我才救了你一命。”
    “什么意思？”
    “你一个大活人，半夜三更跑到汽车站去干什么，你不知道那里很危险吗？”大妈话神神秘秘，遮遮掩掩。
    我下意识问道：“汽车站怎么了？”
    “刚才围着你要住宿的那几个人估计都不是活人！”
    我惊讶地长大嘴巴，不是活人，这从何起啊。
    “你一定是外村来的吧，不知道灵山汽车站的邪门之处。我们这里都传开了，一到午夜十二点，那伙人就固定地出现在灵山汽车站要住宿，据凡是跟着他们走的人，没过多久都死得不明不白。”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摸不清头脑。
    大妈叹了一口气，半年前灵山汽车站发生了一场车祸。车还没进站，几个要住宿的为了抢占商机，跑到车门口抢位置，哪知道那司机也是马虎蛋，因为到站了，神经也松懈了，没看到人，直接把他们全碾死了，脑浆都流了一地。从此以后，每到了凌晨十二点，就会看见一群人站在汽车站里，围住过往的游客问住宿。
    我问难道没有人管吗？
    那大妈只有阳火比较低人能够遇见，阳火比较高的人，比如警察，是遇不到的。
    我了谢谢，问大妈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去。
    大妈：“灵山村晚上比较邪门，过了十二点，没人敢外出。我由于到站时间晚了，呆在车里不敢回家，哪知道碰巧遇见你，知道你是个活人，于是想了那么个办法跟你一起走，两个大活人，走夜路不怕了。”
    我笑那大妈太胆了。
    那大妈却正色灵山村晚上不安全，末了还笑道：“大妈救了你一命也不求回报，只希望你能把我送回家。”
    我看这大妈神道道的，问大妈家在哪里，大妈指着前面的灯火，灵山村。
    我笑正好顺路，我也去灵山村，于是和她一起走，一边走我一边问：“大妈，你知不知道灵山村有一个叫九爷的人？”
    大妈一听我到“九爷”身子明显一颤，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你是来找九爷的？”
    “是啊！我是来找九爷买香烛的！”我如实回答，想从那大妈嘴里得知怎么才能找到九爷。
    那大妈却爽朗地大笑起来，我问对人了，灵山村确实有一个叫九爷的，恰好住在她家的巷子里。
    我一听很高兴，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地方了。
    可那大妈这个时候有些异样地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九爷是干什么的？”
    我忙道：“是卖香烛的。”
    大妈一听我这话，当场便给我否定了：“我家巷子里确实住着一个叫九爷的，但不是卖香烛的。”
    “不是？”我有些惊讶，“那灵山村还有其他叫九爷的吗？”
    大妈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了一句到了。
    我们到了一个吃摊前，摊子旁边有一条黑乌乌的巷子。
    大妈笑道；“我现在回去叫九爷，你饿了吗？要不先吃点东西。”
    那摊子灯火通明，还没有打烊，一个又瘦又的老头站在两大桶热气腾腾的面桶前，在烫麻辣烫，那味道还真香。
    我晚饭由于要赶时间，只吃了一点，闻到这么浓郁的香味，口水都留下来了。
    大妈看我这个样子，忙给我买了一碗，还帮我付了钱，算是感谢我送了她一程。
    她进巷子叫九爷后，我坐在摊子前的椅子上开始吃。
    麻辣烫热气腾腾，捧在手里可暖和了。
    我早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夹，挑起来的粉丝是灰绿色，我也没管太多，直接往嘴里送。
    可是我刚把粉丝送进嘴里，那味道可真辣，吞下去几根，感觉很是划喉咙。
    晚上的气温本来低，再加上我本来爱吃辣的，也没觉得奇怪，拨了拨汤面上的辣椒面，准备喝一口汤。
    抬起碗，一个人影忽然在我眼前闪过，并且一把把我手里的碗夺了过去，甚至还很是惊讶地开口道：“张凡，你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