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纽约的日常

    “你读过《化身博士》吗？”
    诺曼问道，不等绿魔回答，就自己回答：“你当然读过，所以你也一定记得，杰科和海德最后的下场。”
    【……你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我？你认真的吗？】绿魔惊了：【现在我有点分不清我们之间谁才是疯的那个了。】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才是拥有主导权的那个。”诺曼淡定地收拾着厨房。
    【你这是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如果我现在要抢过身体的控制权，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绿魔威胁着，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后面抱住了诺曼的脖子。
    后者毫不在意：“什么都不会发生，你抢不过我的。”
    【那就试试看，看来你对我的存在毫无敬畏……嗯？怎么会……？！】
    绿魔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挑衅，立刻打算给他点颜色瞧瞧，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如同被关在了一间小黑屋，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完全找不到逃出去的大门。
    【你做了什么？】
    “这就是你我不同的地方了。”
    诺曼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双手，觉得有些口渴，顺手接了一捧自来水喝了几口，拿起厨房纸巾擦了擦嘴：
    “身为第二人格，你可以从我这里继承很多东西，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是我完好无缺的复制品，事实上你的性格也证明了这一点。”
    “疯癫——承认吧，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疯癫的性格让你思考问题的方式更趋于影响更大的选项，以至于看不清一些明明就在眼前的细节……就比如说，你的诞生。”
    诺曼像是在讲述一件再过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温和而沉稳：
    “超级士兵血清是我全程主导研发的，我当然知道注射未完成的血清会产生什么后果。虽然直接创造出一个人格还是多少有些出乎了我的预料，但不如说你的出现反而证明了我当初的一些猜测。”
    “而这些猜测中，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凑到柜门前，死死地盯着倒影中的自己，笑吟吟地说道：
    “从最开始，【钥匙】就在我手里。”
    “而你，一直都只是一个囚犯而已。”
    “我不能抹除你的存在，但我可以掌控你的自由。”
    【……】
    绿魔沉默着，没有回答。
    “很好，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那接下来……”
    【嘎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吗？一个因为一场失败的试验诞生的疯狂人格？噶哈哈哈哈！】
    绿魔忽然癫狂之际地大笑：【不不不，你对我的了解还远远不够，我可不是能被你掌握生杀予夺的存在！】
    “我愈发觉得你我的共同点少得可怜了，我可从来都不会做虚张声势这种没有意义的事。”诺曼对他的表现不屑一顾：“现在，安静一会儿吧。”
    【噶哈哈哈哈！以后你会理解的诺曼，游戏才刚刚开始！噶哈哈哈哈——】
    绿魔大笑着被诺曼关进了小黑屋。
    “聪明的人只要能掌握自己，就什么也不会失去。”
    诺曼念叨了一句尼采的名言，转身发现哈利正站在厨房门口，表情古怪地看着自己。
    “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我都可以带你去吃。”
    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呃……老爸你还好吗？”
    哈利不确定地问道。
    “嗯？当然，我很好。”
    诺曼的笑容愈发灿烂，甚至有些诡异：
    “事实上，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好过。”
    ……
    “嘿，这是我的猎物，上次你把我丢在奥氏集团仓库的账还没算呢，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拜托，这辆卡车上载有的钚元素给咱们两个使用绰绰有余了，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大家合作如何？”
    “我不需要合作伙伴……倒是你，之前不是已经从奥氏集团抢过氚元素了吗，怎么老逮着老东家薅羊毛？”
    “上次使用氚元素失败了，我觉得是元素的问题，这次换一种再试试。”
    “得了吧，实验失败根本不是元素的问题，你那个核融合的基本方程式就有问题……嘿！你个疯婆娘又要干什么？”
    身穿防护服的大个子差点被推下天台。
    “我的方程式不可能出任何问题！你最好管好你的嘴，X博士，不然老娘就把它撕碎！”
    章鱼博士的机械臂如毒蛇般轻轻摇晃，黑色的护目镜下射出实质般的威慑目光。
    “别整这出言不逊的事儿昂，你这招已经对我没用了！X博士已经死在那个化工池了，我现在是，突变魔！”
    突变魔直接伸手抓住凑到脸前的机械触手，能抬起十几吨重物的机械臂在他手中却毫无反抗之力。
    “嘶嘶——！！！”
    触手剧烈挣扎着，竟然发出了像生物一样的痛嘶。
    “哦！你身上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也太恶心了！”
    突变魔浑身毛楞，赶紧松手躲到一边。
    “礼貌一点，你吓到我的小宝贝儿们了。”
    章鱼博士把机械臂收到胸前抚摸安慰，心底对这个怪胎的警惕却悄然提高了一个等级。
    “你简直比那个把我变成这副鬼样子的臭小鬼还要变态。”
    突变魔嫌弃地看着章鱼博士，扭头对装在后背储藏罐里的金鱼说道：
    “你也这么认为吧，宝贝儿？”
    【它们晃来晃去的样子真是让我恶心，你能不能再躲远点？】金鱼厌恶地看着机械臂们。
    “……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眼中的世界有多么奇葩。”
    章鱼博士无语地转过头，看向下方街道上横冲直撞的卡车微微挑眉：“看来不只是我们对这批货感兴趣。”
    “嗯？”
    突变魔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下方，只见蜘蛛侠的身影正在卡车附近游荡，快速救下被卡车牵连进来的市民。
    “这家伙还真是爱凑热闹啊。”
    ……
    “喔哦，你的科目二是怎么过的，我打赌你刚才的操作绝对超过危险驾驶的范畴了。”
    彼得跟驾驶座上的壮汉搭着话，伸手和他争抢着方向盘。
    “滚开！离阿列克谢远一点！”
    壮汉抬手就是一枪，被彼得轻松躲过：“现在有个新问题，你有持枪证吗？这年头可……哦豁，前方有情况，我去去就来。”
    前方的道路上忽然冒出一个路人在捡东西，彼得顾不上和阿列克谢扯皮，急匆匆地朝着路人荡去。
    “去死啊啊啊！”
    阿列克谢朝着彼得远去的背影疯狂开了几枪，大吼着发泄心中的怒火。
    卡车已经冲到了路人的面前，他似乎是被吓到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心！”
    彼得忽然出现，一把将他揽在怀里，险险避开了呼啸而过的卡车。
    “在马路上可要注意看车，迈克斯。”
    彼得射出蛛丝帮他把散落在地上的图纸捡起来。
    “你！你救了我的命！蜘蛛侠……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迈克斯激动到口齿不清，看着面前的彼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放松点，伙计，你的胸牌上不是写着呢吗？”
    彼得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眼熟，终于想起自己曾经在奥斯本大厦见过他一次，看来这哥们在生活中也是个小透明啊。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他实在没空关心迈克斯的身心健康，只能在迅速确认他无事后，留下一句“祝你有愉快的一天伙计”，转身迅速追向前方的卡车，留下迈克斯在原地沉浸在被蜘蛛侠亲手救下的喜悦中：
    “蜘蛛侠知道我的名字……”
    ……
    “我讨厌这个会射出蛛丝的小鬼，可以动手了吗？”
    天台上的突变魔抱怨道。
    “真巧，我也是。”
    章鱼博士嘴角扬起冰冷的笑容，机械臂迅速攀着墙壁向下方的卡车冲去。
    【追上她！不许让那个疯女人一个人出风头！】金鱼气急败坏地叫道。
    “放心，宝贝儿！”突变魔狞笑着：
    “从今往后纽约会永远铭记我的名字！”
    他并没有和章鱼博士一样冲向卡车，而是喷出溶液制造出一个滑板样式的落脚点，迅速飞向空中，随后向下方大肆倾泻出浓绿色的毒液。
    “啊——！！！”
    尖叫声传来，被毒液淋到的人很快出现了变异的情况，身上出现了一个个绿色的斑点，皮肤也在迅速腐烂。
    “这个该死的疯子！”
    险些被淋到的章鱼博士看着飞在空中撒欢的突变魔咬牙切齿，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卡车上。
    “嘿！好久不见啊章鱼博士，上次的事情一直没机会和你说谢谢。”
    正想办法安全停车的彼得看到章鱼博士出现赶紧上来对峙：“以防万一我先确认一下，你是来帮忙的吗？虽然我不认为你会这么轻易就改邪归正，但我愿意为你保留最后一分期许。”
    “得了吧，小蜘蛛，上次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了，核已经坏掉的桃子是不会重新长好的，我以为你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章鱼博士讥讽道。
    “好吧，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彼得耸耸肩，目光被空中的突变魔吸引：“那个是你的新队友吗？我天，你们是真的很喜欢绿色啊。”
    “现在可不是说俏皮话的时候，你确定不去阻止他吗？”
    章鱼博士指了指路边哀嚎遍野的市民，完全不担心彼得会对她出手，这小子的弱点现在已经被她拿捏得明明白白。
    “……啧，下次有空再唠。”
    彼得只能无奈地放弃和她对峙，朝空中的突变魔荡去：“就当帮我个忙，别闹出人命行吗？”
    章鱼博士看着他的背影，眯眼看向远处街角的警车：
    “这就要看那些警察乖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