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善良的意义

    说着用水绞着她，小蕊觉得自己被束得紧紧的，可也不至于透不过气：“马云川，你觉得你可以，那就杀了我！这个世界欠了你，我替他们给你赎罪！”
    “凭什么你替他们！”说着又加深力气，将洪水拼命往下落，高伦拼死抵住。
    “你们救这群恶人！到底是为什么！”他大叫一声，黑气加速盘旋。高伦的屏障已有松动。水如同暴雨漏下！
    小蕊道：“马云川，你戴着面具是因为你不想让人看到你的脸，你的脸上刻下仇恨却刻不下恶。”
    高伦厉声说：“马云川，你的过去的遭受我们来替你算清楚，现在你赶紧屏神祛除杂念！”
    “祛除杂念？！两个将死之人，还是考虑自己的死活吧！”
    说着一个水柱朝高伦劈过去，高伦躲避，反击一道火光向马云川击来。
    小蕊抬起手掌，画出一道符号，指向自己的胸前。
    高伦忽觉有异动：“小蕊你在干什么？”
    前日小蕊就跟他讨教了如何封印。高伦问她为什么要学，她说为了以防万一，学会了，在紧急情况下，或许就能用上。
    高伦想起这一路发生的各种紧急情况，信了她的话，教了她结封印的法子，想着反正她也无法力。没成想，她就此推出了解封印的法子，就是为了留这最后一手。
    小蕊胸前的封印解开，马云川身上的黑气向小蕊胸口猛冲过去！
    “小蕊！”高伦大声喊道，但他又不能腾出来手来斩断黑气。他头顶的上撑住的是整个双河。
    马云川很吃惊，不知为什么，这些黑气都朝小蕊冲了过去。身上的黑气倒是越来越薄。法力也没有方才那么猛。
    高伦得以用力气将河水又往双河里倒去。
    马云川此时已经无心战斗，他开始担心小蕊的安危，最后一丝黑气在小蕊的胸前消失，小蕊重重下跌。马云川飞下身去抱起她落在河面上。
    “小蕊你怎么样”。
    小蕊看着马云川恢复了原样，艰难地说道：“你终于清醒过来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马云川的面具：“我能打开它看看吗？”
    马云川哭着点点头，小蕊轻轻的摘下面具。一张清秀的、苍白的脸露了出来。一双眼睛，清澈如水，含着愧疚的眼泪。
    小蕊开心扯出一个微笑：“马云川，我现在可以跟你当朋友了吗？”
    马云川哭道：“我以为我是傻的，你们却比我更傻。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蕊晕了过去，高伦飞过来抱住她，浑身烫得厉害。
    马云川说道：“河里温度低，带她下去。”
    高伦将小蕊放在了石床上，运功替她调息体内的浊气，然后将那些黑气封印在她身体里。
    “我害了她，乌石会吞噬心灵，她怎么受得住她，一定会变成像我一样的魔鬼！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化解她体内那些黑气，再把这些黑气度到我身上，我一定不让它再控制住我。”
    “她暂且不会有这种忧虑，虽是一个女子，但从小由我养在身边，心内纯洁如镜，心性比一般男子要坚韧许多。黑气只依附于心思不坚者，专营他的暗面才能发挥效应，小蕊没有丁点邪念，是这个世界至善之人，她的心是至善之物，黑气在她身上找不到破绽，一时之间发挥不了作用。”
    “你对她的心思这么有自信？”
    高伦不置可否。
    马云川喃喃说道：”希望你不是在安慰我。”
    “上午那些放火烧院子的人，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
    “那在暗器上抹毒的人，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我只告诉过村里人，我要你们两的性命，不过是为了让你们看清你们保护的都是些什么豺狼虎豹。我以为他们没这个本事害你，没想到这些人在作恶的道路上，永无止境外。”
    “黑石有无控制过你的心神？”
    “有，时常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同我讲话，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赶不走他，也不想听它的话。”
    “你能把乌石交给我吗？”
    “你们要这乌石作何用？”
    “小蕊自小被我收养，无父无母，但我猜想，她的出身和乌石有关，且我的身上也天生带有一股莫名的黑气。所以只有将乌石找到，才能弄明白我和她的真实身世。你放心，我有办法控制住乌石，不让它为祸人间。这一路走来，我们目睹乌石做恶，这已经是第四块了。”
    “她到底是谁？为何和乌石有关？”
    “目前我还没有答案，所以我必须探寻出答案。如果你把黑石乌石交出来，你的灵魂也不能再存在，必须去转世投胎。这对你是最好的结果，或许在新的时空，你会再次见到你的母亲。”
    “我可以交出来，但是我想等她醒来。”
    乌石的法力已经变得非常微弱。马云川的身体也几近透明，他撑着不让自己消失，为等小蕊醒来，说一声抱歉。
    睁开眼，看到了马云川时，小蕊笑了：“我可没想过你是长这样的。”
    “那你以为我是长成怎么样的？”
    “嗯，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喜欢你长这样。”
    “小蕊，对不起。”马云川满心愧疚。
    “马云川，我是想让你知道，马家庄这个地方，在我的心中，是一片长满荆棘的荒凉，但因为有你，这里变得可爱明媚起来。这就是善良的意义。善良像花儿一样美丽鲜艳，让我们受尽伤痛时，还保有对光明的希望。”
    “小蕊，真庆幸我能在这最后时刻遇上你。哪怕此时我要魂飞魄散了，我也心甘情愿了，这个世界我也没有白来过。因为有一个人真心愿意记住我，而不是看低我，嫌弃我，逃避我。”
    高伦说道：“你确实时间不多了，我知道你离不开水，在你走之前，我来替你处置过去的事情，你就站在河上看吧。”
    于是高伦拎起水牢里的巫祝飞上了岸，将巫祝丢在了已经冲得破烂不堪的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