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交易

    “皇上，臣和括苍派的师兄们去酒楼是要去吃酒的，谁也不想打打杀杀。这些幻剑山庄的修真才是无法无天，不仅抢夺臣的腰牌，还打伤了箭卫侍卫洛十八和臣的两位师兄。臣忍无可忍，才出手教训他们一顿。”秋无双辩解道。
    “这事在明面上有‘刀神’北飘渺替你顶缸，也算是过了。”天隆帝的声音有些阴沉，“既然你已对杀人事实供认不讳，朕也不能有罪不罚。朕这么，你可心服？”
    秋无双脖子一梗，争辩道：“臣有话要——”
    这时，黄帝元神在他体内道：“子，皇帝既然在朝堂上没治你的罪，便不可能再将你怎么样。他这是给你一个下马威，你且静候下文。”
    “臣又无话可。”秋无双连忙改口道。
    天隆帝苍老的脸庞上抽搐了一下，板着脸道：“你话口不对心，可见心里犹自不服。但你口口声声自称臣，听来倒是顺耳，至少比那些阳奉阴违之辈强多了。”
    秋无双讪然一笑道：“皇上，臣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服，也被您老人家给看穿了。臣，便是这么一个人。有人要对我的师兄们不利，我会为他们拼命。若是有人要对您老人家不利，臣也会为您老人家拼命。”
    天隆帝的脸色由阴转晴，双目神光泛动，以强大的气机笼罩着他，问道：“秋无双，这可是你的肺腑之言？”
    秋无双摇摇头，道：“皇上，这不是臣的肺腑之言。”
    他在天隆帝目光一寒的瞬间，道：“这是臣的心腑之言，比肺腑之言更真实。”
    “既然这么，朕便不再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而是要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天隆帝微笑着道，“若你表现得好，朕便赐你堂而皇之的自称臣的机会。”
    秋无双笑嘻嘻地站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膝盖，道：“皇上让臣立功，臣不敢不立。皇上有事尽管吩咐，您老人家赐不赐臣自称臣，臣都已经自称了。您老人家若是觉得臣表现好，还是赐些其它什么的好了。”
    垂手立在边上的司马义成见到秋无双顾自起身，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他急忙声色俱厉地叫道：“秋侍卫，皇上未赐你平身，你居然擅自起身。还不跪下请罪。”
    他又上前向天隆帝躬身道：“皇上，今日秋侍卫首日当值，尚不知皇宫礼仪，请皇上恕他不敬之罪。臣带他回去后，一定好生管教。”
    天隆帝深邃的目光在司马义成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道：“你为人处事，都是一板一眼，朕把这子放在你手下，你可不能把他管得太死。这子有棱有角，只要对朕忠心，朕不会跟他计较节。”
    “皇上宽宏大量，微臣万万不可及。”
    司马义成躬身退到了一边，心里暗暗纳闷。在他眼里，天隆帝绝不是宽宏大量之辈。一介凡人也好，一名君王也罢，与自己的生身母亲暗地里闹得不可开交的人，不仅胸怀狭隘，气量也绝对大不到哪儿去。这二十年来，他见识过他们母子的争斗手段，更见识过许多臣子因为莫名其妙地卷入这样的争斗，而身败名裂。
    他转头对秋无双笑骂道：“若不是皇上胸怀博大，你子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秋无双故作惶恐地缩着脑袋，却向侍立于天隆帝边上的央子挤挤眼。
    天隆帝目光一冷，以天灵境界的通天者气机威压着秋无双，道：“你莫要嬉皮笑脸。朕可以不计较你胡闹，但你若办不成朕交待的事，朕绝不轻饶。”
    秋无双有玄阳灵气和仙力护身，倒并未受他气机所困，但仍然故作战战兢兢地道：“皇上有事尽管吩咐，臣洗双耳恭听。”
    天隆帝斯条慢理地道：“第一，你要在修真大会举行之前，给朕献上十粒七阶灵丹；第二，你要在一个月之内，给朕的内库增加五百两银子收入。这两件事你若都做不成，拿下问罪；若做成了一件，功过相抵；若都做成了，朕便让你做真正的臣。”
    秋无双大惊失色道：“皇上，臣既不会炼丹，又不会生财。您吩咐的两件事，臣一件都办不到啊！”
    “朕听，你不仅是雁宫的总管，还是天师教的丹道院大护法。炼丹的事，你可以找天师教大长老桑木子商量。他若是能进宫为我炼出十粒七阶灵丹，朕也算你的功劳。”
    天隆帝伸出纤长干枯的手指，轻敲了两下龙案。央子连忙到屏风后端来一杯冰镇酸梅汤，恭送到他的手。
    他轻吸了一口冰镇酸梅汤，又道：“至于钱的事嘛，朕听你在那暖玉阁，一出手五千两银子，送人就送人。想来一个月弄五百万两银子，对你来绝对不是问题。”
    秋无双背脊直冒冷汗。这样的事，皇上都能知道，若那晚自己无意中骂上皇帝老儿几句，岂不是要被皇上给惦记上？
    他只能涎着脸，将话题转到炼丹上，向天隆帝躬身道“皇上，距离召开修真大会的时间，不到半个月。在这么短的时间炼出十粒七阶灵丹，神仙也做不到。臣曾在龙虎山参与九阶灵丹的炼制过程，越是高阶灵丹，炼制过程越繁琐，一炉能炼制的灵丹也就一两粒。皇上，臣干脆向教主大哥讨要一两粒七阶灵丹，您看这样行吗？”
    “放肆——”天隆帝的通天者气机又威压过来。
    “五粒。最多五粒七阶灵丹。”秋无双伸出五根手指道。
    “六粒七阶灵丹。就这么定了。”天隆帝一言九鼎。
    “那钱的事——”
    “五百万两。一两也不能少。”
    “皇上老爷子，炼丹啊、生财啊，您总要给我提供便利的吧。”
    “你不是有御赐鸣血金刀吗？有金刀在手，一句奉旨办事，便是天大的便利。”
    “皇上老爷子，臣若是把两件事都办成了。您可得答应臣一个要求。”秋无双眼珠一转，毅然道。
    “朕若不答应呢。”天隆帝森然道。
    “那臣还是回括苍山桃源里当混混。”秋无双梗着脖子道，“当然，臣的要求，皇上老爷子轻易便能办到。”
    他见天隆帝目含杀气，一副欲择人而噬的模样，连忙一边暗运玄阳灵气，一边笑道：“皇上老爷子，我替你办成两件大事，你只需答应臣一个的要求。您这生意做得赚翻了。”
    司马义成和央子被通天者的气机所摄，一个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另一个浑身如筛子般地发抖。只有秋无双仍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天隆帝的修为境界比秋无双高上不少。但其修炼的“轩辕心法”，乃黄帝所创，其气机碰到黄帝自身修炼的玄阳灵气，犹如潮水冲刷着礁石，一个强大威猛，一个岿然不动。各中感觉，只有施功者才能感受到。
    天隆帝突然眼露赞赏之色，道：“子，据你在雁宫历过天劫，朕还兀自不信。倒是真让你炼出了仙力。朕和一名地仙做的交易，倒也不算丢份。”
    “皇上老爷子圣明。皇上仙福永葆，万岁万岁万万岁——”
    秋无双在司马义成的惊诧神色笼罩下，笑嘻嘻地向天隆帝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