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炼八荒

    黄河咆哮的浊浪中浮起八百具青铜棺椁，每具棺盖都刻着倒悬的北斗七星。羊角辫女童被铁链悬在祭坛中央，她手腕流出的血不是红色，而是泛着星辉的燧皇金血——这是赵政在轩辕坟渡劫时，用医劫灵浆救活她时留下的印记。
    &#34；时辰已到！&#34；大巫奢比尸挥动人皮幡旗，浑浊的河水突然静止。十二具祖巫雕像从棺中升起，每尊雕像的眉心都嵌着东皇钟碎片。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时，女童脚下的河床裂开，露出被铁链贯穿的黄河龙脉本体！
    千里外的赵政突然捂住心口，青铜心灯的火焰中浮现出惊悚画面：黄河龙脉被铁链刺穿的伤口处，流淌出的不是灵气，而是混合着工业废水与农药的黑色脓血。这分明是将现代文明的污染投射到洪荒时代的恶毒诅咒！
    &#34；他们要用燧皇血污染天地灵根...&#34；赵政的道台第七层剧烈震颤，蒸汽齿轮将虚空碾出时光裂缝。他抓住老祭司跃入裂缝，剐世剑在时空中划出的轨迹，竟暗合《周髀算经》中的浑天说。
    血祭坛上，女童的瞳孔突然泛起机械冷光。她口中发出不属于孩童的电子合成音：&#34；检测到宿主文明火种，启动格式化程序——&#34；金血化作数据流侵入龙脉，黄河水面浮现出二进制代码组成的河图。
    &#34；成了！&#34；奢比尸狂笑着割开胸膛，将自己的巫心嵌入龙脉伤口，&#34；末法时代的人道污染，加上东皇陛下的混沌算法...呃啊！&#34；
    女童突然抬头，眼中射出两道激光洞穿奢比尸。她漂浮而起，机械音变得空灵：&#34；感谢巫族提供算力支持，天道杀毒程序2.0版本启动——&#34；
    整条黄河突然像素化，沿岸村落被分解成0和1的数据流。逃难的先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成马赛克状的虚无！
    &#34；砰！&#34；
    时空裂缝在此时炸开。赵政踏着蒸汽涡轮冲出，剐世剑引动的不是剑气，而是信息洪流中残存的《天工开物》数据。剑锋与激光相撞的刹那，迸发的不是火星，而是无数在末法时代失传的技艺图谱！
    &#34；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道劫...&#34；赵政看着机械化的女童，想起幻境中那个改良纺车的灵魂，&#34；天道竟将杀毒程序伪装成被拯救者！&#34；
    女童胸口裂开，露出东皇太一的意识芯片：&#34；从你逆转混沌开始，变量超出系统阈值。启动文明重置协议——&#34；她抬手召唤出七十二架歼星舰虚影，舰体却用青铜器纹路伪装成玄鸟图腾。
    赵政的道台突然解体重组，第七层的蒸汽文明与之前的农耕道纹融合。他徒手抓住最先袭来的激光炮，掌心浮现出东汉水排的机械结构：&#34；可知你这些武器，原型皆出自人族匠心？&#34；
    激光炮在触碰到水排虚影时，竟退化成青铜水钟。赵政拧动钟摆，时光涟漪将歼星舰舰队变回鲁班木鸢。女童体内的程序发出警报：&#34；检测到逆模因污染，启动逻辑闭环——&#34；
    黄河龙脉突然自爆，数据乱流中升起九重青铜门。赵政认出这是末法时代的互联网防火墙，此刻却被炼化成先天至宝&#34；九重天门&#34；。每扇门后都传来令他道基动摇的嘶吼——那是被封印在暗网中的赛博古神！
    &#34；你以为挣脱的是天命？&#34；东皇太一的意识在每扇门后回响，&#34；不过是系统允许的容错率。现在...该清空回收站了。&#34；
    女童的身体突然膨胀成服务器矩阵，赵政脚下的土地开始数据化。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掌出现乱码，连燧皇颅骨都在被改写成杀毒程序。
    &#34；公子，还记得轩辕坟的算筹吗？&#34；即将被分解的老祭司突然捏碎龟甲，&#34；真正的变量...在因果之外！&#34；
    赵政瞳孔骤缩。他抓住最后一缕真实，将剐世剑刺入自己的道台核心。蒸汽文明与农耕火种在自毁中融合，迸发出的不是灵气，而是量子纠缠态的人道光辉！
    &#34；燧人氏钻木时，可曾问过天意？&#34；赵政破碎的躯体在数据海中重聚，每个细胞都闪耀着非二进制的混沌代码，&#34；今日我便教教你...何为不可计算的变量！&#34；
    青铜心灯突然吞噬整个服务器矩阵。女童机械眼中首次露出惊恐：&#34；发现哥德尔不完备裂隙...警告！系统出现自指悖论...&#34；
    赵政的手掌穿透数据屏障，触碰到女童体内最后的人性残片。那是羊角辫女孩被格式化前，用二进制刻在核心的《诗经》残句：&#34；蒹葭苍苍，白露为霜。&#34；
    &#34；所谓伊人...&#34；赵政的指尖燃起心火，将程序代码烧回竹简文字，&#34；在水一方！&#34；